|
鄭吒也心知根本不能放德猜自由行動,這個會泰拳的男人力量驚人不說,而且其拳術技巧更是非鄭吒所能比擬,許多時候,鄭吒都是憑本能去戰鬥,或許在實力遠超過對方的情況下不覺得,但是在雙方手死死從背後環抱著德猜,體內的紅炎和腐蝕性內力根本是毫無顧忌的拚命釋放了出來,反正此刻已經是拚命在戰鬥了,不能在短時間內殺掉他,那麼等到他的複製體和另一個黑棕熊到達時,他就再沒一棟大樓讓他去跳了。
白色的淡薄光導明顯可以從抵擋紅炎的灼燒攻擊,但是卻無法抵消腐蝕性的內力對其的消融,隨著腐蝕性內力的不停湧出,這層白色淡薄光層也越來越淡薄,到最後已經幾乎肉眼所不能見了,而直到這時,德猜才猛的慘嚎了起來,因為紅炎的熱力已經開始灼燒他的身體。
嘭的又是一聲脆響,鄭吒抱著德鋪竟然撞穿了牆壁又沖出到了街道上面,此刻街道上面一片空曠,除了正在打鬥著的二人以外,別的任何移動生物都沒有,甚至連喪屍都沒看到一個,而德猜此刻已經幾乎到了垂死邊緣,他身上被抱著的地方已經被飛庫手打燒成了焦碳,而且這股血色火焰絲毫沒有停息的意思,不停向著他身體上方灼燒而去,不單如此,鄭吒無意中更是將腐蝕性內力搞得寸寸斷裂,眼看著已經離死不遠了......
就在這個瞬間,鄭吒卻猛的拋下德猜向地上一翻滾,一道肉眼難見的衝擊波直轟而來,待到槍的巨響聲傳來時,鄭吒猛的被震醒了過來,因為這槍響聲是如此的鄰他熟悉,這是高斯狙擊步槍的槍響聲,難道惡魔輪迴小隊裡連零點都複製了嗎?
想歸想,鄭吒還是馬上察看了一下自己的受傷情況,剛才那一下實在在躲得幸運,高斯狙擊彈他大腿旁邊擊了過去,並沒有直接打中他的肉體,但是僅僅只是衝擊波,已經將他的大腿處撕開了一條巨大豁口,看起來就彷彿是被別的狙擊彈摩擦大腿打了出去一般,而在他身後,地面上一個巨大的深坑,深不見底........
(高斯狙擊彈需要幾秒時間........)
鄭吒連忙定了定心神,他猛的撲到了德猜身邊單手抓住了他的臉,任憑這個男人不停的大聲慘嚎,他拖著他就衝進到了黑暗巷道中,在他身後,是德猜被灼燒處不停流出的熱氣騰騰的鮮血,而不多時,這個男人的慘嚎聲終於是消失在了黑暗巷道中。
在離街道千米多外的一棟高樓上,一名戴著奇怪眼鏡的黑瘦男子喃喃說道:「隊長,不行,離得太遠了,即使這霧透鏡可以看穿黑暗速霧,但是離得這麼遠也不可能看得很清楚........剛才那一擊失敗了。」
鄭吒的聲音迴響在了他的意識中道:「沒關係,他的位置已經被固定在這片區域裡了,除非他不移動,否則一旦移動就會被我和弗朗索斯攻擊,這次我不會袖手旁觀了........德猜這個蠢材,他為什麼不明白我讓他和弗朗索斯一起行動的意思,既然要單純行動,那麼隨時準備好鬥氣自爆,也不可能死得這麼毫無價值吧!真是他媽的白痴........我不會旁觀了,諾查德,看見任何非團隊成員都狙擊死!」
這個名為諾查德的大咧咧的笑了起來,他摸了摸手中嶄新的高斯狙擊步槍道:「放心吧,隊長,下次我會先進入解開基因鎖狀態再行攻擊,我就不相信有誰能夠挺得過這把高斯狙擊步槍的威力了,我說........」
這人話音未落,忽然從君子坦蕩蕩迷霧中寒光一閃,一枚箭矢以極不可思議的速度直射而來,竟然從他所站下面的樓層射入,然後射穿了樓層直接貫穿進了他的身體裡,在他還沒反應過來前,身體已經變成了粉末碎裂了一地,而那把高斯狙擊步槍依然擺放在了地面上,看起來依然是如此的嶄新.......
張恆從那鐘樓上翻身而下,中途他握著幾塊橫樑緩了緩速度,待到落地時,他整個人身體輕盈無比,這卻是他強化屬性的特殊之處,因為是風系射手的關係,所以他的身體方面也比普通人更為輕盈一些,除此以外,他跑動的速度也要快了許多,還有手腳移動間毫無聲自成,幾乎可以比得上趙櫻空潛伏技巧了。
張恆此刻卻沒有什麼精力去慶祝自己身體輕盈或者別的什麼,他此刻只是心如刀割,那滿心的疼痛與難受根本無法用語言來形容......
他和銘煙薇算得上是青梅竹馬,二人是鄰居,父母也是朋友,唯一不同的是,他的父親是復合弓射擊的奧運冠軍,而她的父親則是亞軍,所以雙方既是朋友又是敵人,既是鄰居又是同事,關係可謂是奇怪的親密。
在這樣的環境下,張恆與銘煙薇認識了,當時二人還是小孩子,所謂的兩小無猜,他們的關係真的是親密得很,唯一的不和諧就是,張恆繼承他父親的愛好,依然喜歡弓箭,而銘煙薇卻是極度厭惡弓箭,每次她看到張恆練弓就好幾天不理他,這種情況隨著年齡增大才逐漸減少。
本該是幸福的家庭直到張恆的家的劇變時突然出現了變化,張恆在父母在旅行時出了車禍,張恆的母親當場死亡,面他父親的卻是粉碎性骨折,從此以後再也不能使用弓箭了,而那時張恆才九歲......
之後的情況,終於造成了張恆那奇特性格的來歷,只要一丁點小事,他就會挨他父親的打很久很久,每一次都打得幾乎暈死過去,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好幾年,而且似乎是命運作弄,他和銘煙薇在他十歲那年分離了,失去了工作的張恆父親,終於是將房子賣了之後搬到了別處,而張恆在一年一年的挨打中,終於也被迫變成了他懦弱無比的性格,一旦發現自己即將被打,或者看見血受傷,他就會恐怖得下意識的逃跑,這樣的性格已經深入了他骨髓,讓他痛恨自己,也痛恨這個世界......
事情的轉機在他一次比賽之後,那個笑吟吟的女孩。那個記憶深處彷彿似曾相識,又害怕去確認,因為他已經失去了太多,當父親也飲酒過度得了肝癌而死後,他已經沒有太多的東西可以失去,唯一還能擁有的只有手裡的弓箭與記憶中的她......
雙方的再次見面,時隔十多年後,雙方彷彿被紅線牽引著一樣再次見面,迅速的,雙方都心照不宣的住在了一起,雙方互相照顧著彼此,互相把各自的的辛酸苦辣告訴了對方,互相安慰著彼此的痛處,互相倚靠著走向未來,這一刻,張恆覺得了幸福,他不停將她刻印在了心中,將她的影子深深刻印了起來,直到......
直到他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外跑去,待到他回過神來時,他幾乎恨不得將息千刀萬剮,將一個女孩子,一個自己深愛的女孩子丟棄在一群流氓和一個強姦殺人犯的手中,而他居然害怕得逃跑了,就像是不由他自己所控制一樣,身體自己有了自己的意識與動作,這讓他近乎絕望起來。
待到他終於控制住自己的身體,拚命跑回去時,她......還有那些流氓都已經消失不見,他完全猜得出來她會遭遇到什麼恐怖的事情。
或許身體的遭遇還不會如何,但是她的心一定已經絕望得哭泣,自己如此深愛的男人竟然在危險來臨時拋棄了她獨自逃跑,這樣的男人如果還不算愛,或者僅僅只是一丁點愛還好些,但是他知道,她其實已經是深深的愛著他了,這樣的愛不用置疑,所以當她被拋棄,被傷害時,那絕望完全無法想像......
張恆好幾次想自殺,他好幾次想去找她,但是自殺他不甘心,因為還沒有報完仇,去找她又完全不敢......他已經不敢再看到她的雙眼,無論是平靜也好,還是憤怒也好,或者是淡漠的絕望也好,他都不敢再去見她......
所以他選擇了報仇,將那些仇人射殺在自己的箭矢之下,雖然每一次都恐懼得幾乎連弓都拿不穩定,雖然他每一次射擊完畢後都吐得幾乎飛庫網到暈倒過去,但是一想到她可能的遭遇與那絕望的心情,張恆就義無反顧的對接下來的一個人舉起了他的弓箭,直到將他們全部殺掉之後,心中已經絕望的張恆才進入到了這恐怖輪迴裡......
誰能想到,在這恐怖輪迴中還能再遇到一直深愛著的她?而後聽她所說,她的主體還是在中洲隊裡曾經生存過......
」我沒有拋棄你!我進入中洲隊時,你已經......「
張恆非常想這麼大聲的吼出來,但是一想到銘煙薇那流淚淡漠的表情,他頓時連說出這句話的勇氣都沒有了,雖然他想解釋,但是事實卻勝過難辯百倍,當初確實是因為他拋棄了她,這才將他們幸福的未來徹底破碎,一切的痛苦都來源於他,一切的罪過都在他的身上,如果他不那麼懦弱的話,如果他能夠張開雙臂保護好她的話,那麼一切可能都會改變。
張恆跑動的巷道里,他身上不停灑出鮮血來,剛才那幾枚箭矢威力其實並不大,而且每次都是貫穿型傷害,給他身體造成的負擔就更小了,所以那幾枚箭矢更多的是為了懲罰或者說是折磨,否則如同銘煙薇射向古銅的箭矢來看,近距離一擊就足以讓他瞬間死亡了,又何必需要射出那些貫穿型的傷口呢?她在折磨他啊,用來消除她內心的仇恨與痛苦......
」啪!「
一道銀色閃光過來,在張恆的牆壁頓時被射出了一個銀色豁口,在那豁口深處燃燒著銀色的火焰,水泥沙的牆壁,竟然也被這銀色火焰燃燒融化掉了,可想而知這銀色火焰的可怕威力了。
」為什麼要逃跑?就像那次把我拋下的逃跑一樣?你還真是懦弱啊,竟然只會逃跑......「銘煙薇的聲音響在了張恆身後的半空中,她的話音裡充滿了嘲諷與憤怒,不單如此,她已經毫不留情的射出了銀色火焰,每一次火焰射出都足以將一面牆壁給融化開來,那火焰的威力實在是驚人,當然了,若是光論劍矢的威力的話,比之張恆的爆裂箭還是差了許多。
張恆咬緊牙齒不說半句話,他因為牙齒洨得實在太緊,以至於從嘴唇邊開始不停流出一絲絲鮮血來,而他就這麼吞著自己的鮮血不停向前跑去,每一次銀色光團射來時,他都會順著巷道改變方向。面不知不覺間,他已經雙眼一片茫然,在這跑動裡已經進入到瞭解開基因鎖狀態中。
」既然那麼害怕死亡,剛才那一箭為什麼不射穿我的腦袋,這樣一來,你就不必再逃跑了啊,也不必再害怕了啊,只需要把我的腦袋射穿就行,我可是解開基因鎖的人,你難道不想得到這獎勵點數與支線劇情數嗎?「銘煙薇咬牙切齒的說道。她手中的弓矢不停向張恆射擊而去,但是每一次都是差之毫釐射張恆的身體,而這個女人眼見張恆毫不回答,她眼中的淚水已經越來越朦朧起來。
銘煙薇忽然向半空中飄了過去,她從天上十多米的地方俯視下面,接著大聲說道:」張恆,你還記得我曾經給你說過我對於一些事的預感力很強的吧?對於箭矢更如此,我可以很輕鬆的預感到箭矢的走向與射中目標的方向等等,許多時候我甚至不用眼睛.......也能射中目標。「
銘煙薇忽然閉上了雙眼,她將那把銀色小弓拉開對向了張恆逃跑的方向,待到張恆一拐彎的瞬間,銀色小弓瞬間放開,一道箭矢從上往下貫穿了張恆的一條大腿,還好這一箭她並沒有使用那銀色火焰進行攻擊,而僅僅是那難受得要命的貫穿傷害,所以張恆只是一個蹣跚,他竟然在地面上蹦了一下又向前跑去。
(.......我一定會把一切都還給你,但是在此之前,我不能給團隊夥伴增加負分,所以我必須要殺掉一個惡魔輪迴小隊成員.......從鄭吒的意識那邊可以看到,有一個白種人飛在半空中,殺掉他......然後我把一切都還給你.......)
張恆咬咬牙,他繼續拚命的向前跑去,而他此刻離街道處已經非常之近了,眼看著他已經即將跑到街道上,銘煙薇終於是皺了皺眉狠狠拉開了銀色小弓,一道銀色火焰直接射在了張恆前方虛空處,待到張恆史到那個位置地,這銀色火焰直接射在了他一保腳腕上,頓時那隻腳就被銀色火焰整個燒斷,而且這銀色火焰還開始順著腳腕向上燒去。
」嘭!「
一聲巨大槍響,在近千米多開外,一條火光從黑色迷霧中一閃而過,接著就聽到地面上傳來了同樣巨大的子彈轟擊聲,張恆本來還打算繼續向前爬行,待到此刻,他終於是安心的微笑了起來,而銘煙薇也飛舞到了他前面數米高處。
銘煙薇嘲諷的笑道:」為什麼不逃了?為什麼不繼續逃跑了?你現在為什麼會表現得那麼鎮靜?當初如果有這一小半的鎮靜,我們也.......
這個女孩卻是說不下去了。
張恆沖銘煙薇溫柔的笑了笑,他忽然就坐在地上滿拉彎弓對向了銘煙薇,同時之前射擊風之矢的那股威壓也同樣出現在了他的身上,這是他即將射出風之矢的表現。
銘煙薇臉上卻是露出了解脫的微笑,她也將銀色小弓拉滿到了極處,一團銀色火焰出現在了弓弦上。她輕輕的呢喃道:「讓我們一起解脫吧,恆.......」
「.......對不起,我愛你,活下去.......」
一道輕箭破空而去,當真是會挽雕弓如滿月,西北望,射天狼.......
這一箭從銘煙薇的臉龐輕聲而過,當她轉頭再望時,這一箭的去勢已是不知去向,而她轉過頭來看向張恆進,這個男子的心臟處一片銀色光芒.......但他臉上卻帶著了微笑....... |
|